廂房傳來陣陣嬰孩哭聲來,由小轉大,好不宏亮。

「生了,生了。娘生了。」年僅5歲穆世信喜悅。

穆世義、穆世邦、穆世悟、穆世仁、穆世信聒燥:「是啊是啊!爹---娘生了。」

大廳穆雲飛焦急踏來踏去,急急忙忙大步往房。

穩婆抱孩娃出房,穆雲飛殷殷期盼。

穩婆喜氣洋洋:「恭禧老爺,賀禧老爹,是個女娃,很健康,瞧她胖嘟嘟的。」

穆雲飛大大笑容抱孩子掀紅布,眼睛為之一亮,真是女娃。

穆雲飛霎時笑逐顏開看小臉蛋,逗弄小手指:「是女娃,真是女娃,可盼了我一輩子啊。」

穆世義、穆世邦、穆世悟、穆世仁、穆世信歡呼:「恭禧爹!」

穆雲飛轉身大大笑容,臉龐磨蹭女娃臉蛋。女娃被笑,小手輕推大臉,鬍渣刺刺粗粗,女娃縮躲,最後閃躲不及大哭。

穩婆接抱孩子,輕拍撫哄:「唉喲,哭了哭了。」

「哈哈哈!我們穆府也有女娃了。」穆雲飛慈祥擁抱排排站的五兒。

「爹---」

「你們都是爹的乖兒子,以後可要好好保護妹妹不受他人欺侮。」

「是!爹。」穆世義、穆世邦、穆世悟、穆世仁、穆世信仰頭齊聲。

穆雲飛大步進房,坐床邊輕聲細語,連聲謝還有辛苦了,累壞了……字裡行間都是感激和疼惜。

吳香麗剛生產滿是疲憊,仍坐起輕搖頭握撫,穆雲飛輕拍手背,湊近深深親吻佈滿汗珠的額頭。

穆雲飛盼女娃盼了大半輩子,終於得償所願。

吳香麗輕撫臉龐虛弱:「老爺,你可要好好替我們女兒娶個名啊!」

穆雲飛眨眼:「就叫彩儀,穆彩儀,妳說好不?」

吳香麗摀嘴輕笑:「彩儀?好好好好,老爺取這名取多久了,我會不知,就叫彩儀吧!」

「妳辛苦了,好好休息。」穆雲飛輕盈摟抱,攙扶吳香麗躺枕休息。書房穆雲飛喜氣洋洋,毛筆沾沾黑墨揮毫寫大字:「穆彩儀。」

穆府家財萬貫,旗下鏢局、錢莊、布舖、兵器舖、武館經營得有聲有色,商會更是赫赫有名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自從穆彩儀誕生,穆府上上下下圍繞打轉,穆彩儀天性活潑好玩,對諾大的世界凡事感到新鮮好奇,仗著爹娘寵愛疼憐,養成嬌縱任性的性子。

 

天色灰沉,酉時才到,山坡傳來陣陣馬蹄奔馳揚沙。

「小姐---小姐---老爺千叮萬囑咐不得到這兒,小姐。」俊馬背妙齡女子狼狽氣喘噓噓。

「早叫妳不要跟我了,妳怕的話,就回去。」穆府閨女彩儀斥責,今日已亭亭玉立花樣十五。

「小姐---小姐---」紫湘驚怕追趕,就怕追丟了,回去無法交待,一追又追一會。穆彩儀躍跳下馬背,大樹旁倚靠坐下。

紫湘上氣不接下氣摟抱馬脖滑下,到身旁哭喪著臉:「小姐,回去啦。」

穆彩儀輕笑:「都來了,坐會兒陪我看看風景。」

紫湘嘆氣,倚靠大樹幹坐下,眺望山崖遠方風光,瞧好一會,兩腳合并踩踏,漫不經心手肘斜立托下巴嘟嘟嚷嚷:「有什麼好看的,太陽快下山了,啥也看不清楚。」

穆彩儀瞥一眼又看前方,全身放鬆枕靠兩手:「噓!別吵,就是太陽下山前最美了,黃沉沉的染上整個城鎮呢!」

紫湘哪還好再說什麼,抓扯山坡雜草,才不管美不美景不景,就怕這次出門,又會挨頓罵。

穆彩儀抬高下巴閉眼享受清涼徐風,神情愉悅。半晌站起,拍拍塵埃。

「要回去啦?」紫湘開心極了,上前拉馬兒,穆彩儀自顧自走往更高處靠近崖邊,紫湘心頭一急:「小姐,不要啊!」

穆彩儀轉頭:「怕什麼,這川那麼急,我只是近點看。」

「小姐,老爺說……」紫湘本能搬出老爺耳提面命的交待,穆彩儀怒視,紫湘摀嘴不再嘮叨。

穆彩儀個把月前偶然發現山頭有這般一等一的美景,便一次又一次跑來,整天坐這啥也不做,啥也不想就是最大消譴,尤其山頭人煙稀少,這兒就像專屬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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