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園大禮堂高挑寬敞,椅子排列整齊漫延廣場,上課鈴聲悅耳響起,錢瑋庭斜坐靠角落,看前方托臉頰,滿臉愁容哀聲嘆氣。
大學三年級有跟所有青少年一樣的煩惱,煩惱課業、家庭、愛情,對未來感到渺茫,不知何去何從。最讓錢瑋庭煩惱、憂鬱的應該是,母親逝世七週年,父親竟然起了再婚念頭,或者已經成了既定事實?
錢瑋庭無力閉眼攤躺而下,摟抱彎曲膝蓋,想起與母親過往相處的點點滴滴,那是多麼開心、多麼快樂、多麼滿足啊!母親青脆笑聲傳來,在家中在外頭,不論在哪裡,母親總笑聲不斷,互看對方做任何事都是幸福。
錢瑋庭輕撫講台地板,淡淡微笑,就像母親在身邊。印象中才離開沒有多久,硬要給個確切時間,也不過是一、兩年,內心世界始終停擺母親逝世前的過去,對於現在及未來,沒放多少心思在乎過。父親再婚儼然是重大打擊,更讓錢瑋庭感覺簡直是背叛是無恥是不可原諒。
錢瑋庭任憑時間一點一滴過去,全然不在乎外界發生什麼事,進行什麼。就是呆呆凝望前方,手機震動響出鈴聲,嘆氣慵懶坐起,漫不經心由背包外袋取手機接聽,有氣無力:「喂!」
好友李虹萍聲音傳來:「瑋庭下一堂課妳請假了?」
錢瑋庭緩慢躺下,看天花板無精打采:「沒有啊!」
李虹萍說時間差不多,邀約進教室,錢瑋庭答應,結束通話緩慢站起,拾抓後揹背包側揹右肩,手機塞進褲子口袋,大步邁出禮堂。
課程一堂一堂,錢瑋庭空閒時間到空無一人的地方自我封閉,攤坐、躺望,鮮少開金口,不論在室內還是室外都無法浮現一絲笑容,就算藍天白雲在眼前,微風徐徐吹來,此時天氣多麼的好。
錢瑋庭進房放下東西,管家站門外:「先生七點半帶小姐出去用餐。」
錢瑋庭頭也沒回、揮手示意,自顧自進衣帽間褪除衣服,進浴室沖涼洗澡。
錢瑋庭慵懶趴臥舒適大床,握筆面對攤開的課本、參考書沒有半點心思,不一會翻轉而過躺下,覺得無助、無耐、莫可奈何。
錢瑋庭長長嘆氣,自從錢立群提及欲再婚念頭,錢瑋庭有些話聽也聽不進去,而錢立群就是一次一次一遍一遍訴說未來、家庭、圓滿、幸福等等字眼,這些只讓錢瑋庭作噁、反感。
高級昂貴餐廳,錢立群關心、關懷,錢瑋庭全然懶得回應,而接下來述說的話兒,更不出所料,都是那些,還是那些,只有那些……
錢立群看沒半點喜悅模樣,仍苦口婆心道盡這些年感觸和心境,倒是引起錢瑋庭注意,低頭聆聽,有些期盼。可整晚下來,都沒有聽到想聽的,錢立群說的不外乎未來的生活、家庭的圓滿、人生的幸福以及對錢瑋庭的責任,等等雜七雜八沒啥吸引力的話,錢瑋庭坐後座嘆氣,手肘斜立托頭看外頭夜景,仍是不諒解、不甘願,多希望錢立群至少能提及母親,談及她的母親又或者是……
錢瑋庭看臉龐嘆氣才發現這些全是痴心妄想。
學生餐廳,錢瑋庭吃飯又或是說以筷子玩弄菜色一聲不吭,李虹萍、蔡毓倫投射關心眼神,關心好幾句,
錢瑋庭別別嘴無奈:「明天我爸要我見見那個女人。」
李虹萍、蔡毓倫表情嫌惡噁心加上語助詞,錢瑋庭苦笑轉頭極酸口吻:「繼母?我管她是狐狸精還是賤女人,別想我接受她。」
李虹萍前傾搖頭嘆氣:「那女人幾歲啊!跟妳爸怎麼認識的?」
錢瑋庭翻翻白眼嘆氣:「幾歲我也懶得問,工作認識的,還什麼庭庭,我戀愛了,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。我真想吐,這是一個爸爸該說的話嗎?」
蔡毓倫瞇眼,傾身湊近:「明天去就先給她下馬威,讓她以後不敢造次爬到妳頭上。」
錢瑋庭眨眼歪頭,李虹萍湊得更近:「對,要是她說了什麼引爆點,妳就當場拿杯子。」
「嘩!」錢瑋庭、蔡毓倫同時向後仰倒。
錢瑋庭呼出一口氣,李虹萍潑水模擬的動作有夠勁爆。不一會功夫,七嘴八舌說個不停、哈哈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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